2005/08/15 |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同人:墓志铭1 (未完,坑)
类别(*酒神盛宴*) | 评论(1) | 阅读(142) | 发表于 11:21
汗,这个坑遥遥无期了,写不下去了....

死~很早以前写的,差不多都忘了,汗…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没看过电影的话,当原创看好了T_T~~~努力想要达到电影里所要传达出来的意念:关于一个英国俘虏怎样一步一步摧毁一个传统日本军官内心信念的过程,一个关于日本人腐朽的意念格局如何被颠覆的故事。
PS:日本人的英语说的都好奇怪 - -
PPS:以下是坂本龙一给电影作的主题曲"Forbidden Colors"的歌词~他最核心最为人称道的作品之一~其中那句"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rs",仿佛就是在说世夜井对于杰克的感情~

The wounds on your hands never seem to heal 
  I thought all I needed was to believe 
  Here am I, a lifetime away from you 
  The blood of Christ or the beat of my heart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rs
My life believes 
  Senseless years thunder by 
  Millions are willing to give their lives for you
Does nothing live on 
  Learning to cope with feelings aroused in me 
  My hands in the soil ,buried inside of myself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rs
My life believes in you once again 
  I’ll go walking in circles 
  While doubting the very ground beneath me 
  Trying to show unquestioning faith in everything
  Here am I, a lifetime away from you 
  The blood of Christ or a change of heart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rs
My life believes in you once again


第一章 俘 虏

世夜井很讨厌爪哇的天气,那种令全身的毛孔都收缩着挤出汗水的躁热。在爪哇的每一天,他的军装都贴身脊背上,汗湿一片。他把头发剃的更短,露出青色的头皮,每天依旧将军容打理的一丝不苟,戴上洁白的手套,将帽沿端正地压在额头上,把柔韧的长鞭别在腰间。他每隔两天就擦拭一遍皮靴,每天早上都练习剑道。比起枪火,他更加喜欢长刃的凌厉。
他已经快30岁了,虽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他的身材不高,军姿却笔直而挺拔,长年的军旅生活也将磨练精瘦却结实。他右手的虎口有一道短挫的伤痕。每当长刀出鞘,刀背都会擦过虎口,日积月累成了难于磨灭的痕迹。他总认为,一个真正的武士,必定在他的虎口上有着这道伤痕。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床,而是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回味着昨天晚上做过的一个模糊的梦境。他伸手到枕头下摸出烟衔在齿间,让清淡的烟草味微染了唇齿。在湿热的凌晨,他竟隐隐闻到了桃花的淡香。
昨晚他梦见了家乡的一株桃树。植在他家的院子里,那块曾经荒芜的连土都不曾平整的土地上。从他记事起,这株桃树就在每年十月抽出花苞。家境贫寒的童年,这株桃树似乎是他唯一彩色的记忆;朝阳的一面浓墨重彩,背阳的一面色泽青青。小时候,他经常将木屐脱下来放在树下,爬上去俯视那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从树上攀折那些桃枝仍落下来,看着他们纷纷跑过来捡拾,然后抬着头喊着:

『再扔一些下来吧…要那枝,那枝最红的……』

他们的笑脸已经很模糊了,世夜井只记得男孩子们满脸污渍,女孩子们衣衫褴褛,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鬓角漆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遥远的梦,梦里桃花开的红艳而缤纷。

烟雾在眼前缭绕着,他抬起手掀开散发着湿气的床帘。洼地的俘虏营房还沉浸在清晨的寂聊中。那是一片狭长的被帆布遮盖的木质阁房,陈旧的玻璃顶积满了灰尘,甚至漏不进阳光。
他站在镜前,最后一次打量自己的军容。镜中映出一张清俊倔强的脸庞。他有英挺的仿佛描画过一样的眉宇,虽然总是长年紧蹙着;眼角眉梢的色泽一直渗入鬓角;他的属下,哪怕是最贴身的近卫官都不敢太久地直视他的双眼;他们总是无法招架它的犀利,好像黑宝石最锐利的棱角。
细长的手指打理了一下衣领,他轻轻抿了一下嘴,双颊稍稍饱满起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即使在任何公众的场合。在不高兴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抿起嘴。这令他用严肃乔装自己的同时,显出一份难得的生动。他摸了一下下颌,检查是否长出了新的胡茬。然后拿下挂在墙上的皮鞭别在腰间,穿上军靴走出了营房。


军用吉普在洼地上颠簸了一段路程,在日军当地设立的一个临时军士法庭门口停了下来。世夜井下了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走了一段。刚刚下过雨,原本飞扬尘沙的土地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印满了纹路清晰的车辙。大厅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交织着泥水混合的脚印。
短暂的会晤,程序简洁而刻板。戴着金边眼镜的法官一脸俨然,世夜井推门进来的刹那,他甚至没有抬头。世夜井礼节性地拒绝了他递给他他烟。

“…作为陪审,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撬开这个俘虏的嘴。”

法官戴起雪白的手套。“这个英国人很强硬,很不好对付,周旋了很久也没有什么收获;今天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开口…”
世夜井微点了一下头,拿下军帽。

世夜井很清楚这不过是个过场。所谓军事法庭,不过是由一名法官两名陪审及两个文书组成的封闭结构,甚至没有律师,没有听众。在这种单方面压制的状态下,私刑是常有的事。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英国俘虏已经受了鞭打,或者经历了更残酷的刑罚。坐在陪审席上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也许他被抬上来的时候,已经濒临死亡,说不出一句话了。
法官和俯身和身边的另一个陪审说着什么,世夜井抬头看了看正对自己的被告席。一个狭窄的木质栅栏隔间,无异于另一个牢狱。被告席外站着一个中年翻译,正拿下手套擦着额上的汗珠。世夜井轻轻咳嗽了一声。背脊上的汗水也早已浸湿了军服,军裤的下摆紧紧贴合着小腿,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躁热,总觉得这比严酷的三九寒冬要悲悯的多。在他率领军队住扎在中国东北的时候,那种寒彻心骨的记忆就像冰棱一样永远插在他的记忆的泥土里。
隐隐的脚步声。他抬起头,一身陈旧的军绿映入眼里。在他还没来得及看轻他的长相时,一道犀利的目光已经落定在他身上。一股不自觉的颤栗从后脊攀上来。当俘虏在被告席站定之后,世夜井听到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被告的全名是…杰克·塞里阿兹,是不是?!”法官用英语问道。
“为什么不是?”
俘虏的声音沉淀着些许沙哑,音色深沉果断。他微扬着嘴角,挑衅地看了看法官,然后将目光移到更高的地方。他背着手站立着,即使是被俘的姿态,仍旧桀傲难训。
世夜井忽然无法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他。这个英国人长了一双令人吃惊的眼睛,一只苍蓝,一只灰白;满头金发。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法官提高了声音。
杰克瞥了他一眼。这个傲慢的俘虏用不合作的态度对峙着,薄薄的双唇被愤怒的情绪牵动着。
“回答问题!”一个陪审厉声说道,“你是不是杰克·塞里阿兹?!”
“我已经回答过数百遍了。”
话音缓缓落下,俘虏慢慢地扫视过法庭上的每个人,目光在世夜井的身上停滞了片刻。这让一直注视着他的世夜井微微一禀。他从未害怕与人对视。当他垂下眼帘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长时间注视一个人了。
“宣布他的罪名。”法官缓缓说道。站在一侧的文书点了点头。
“被告杰克·塞里阿兹,英国陆军少校,和四名士兵一起跳伞进入野牛村;他们从事军师破坏,在10月16日攻击一队日本运输队,抢走军火,杀死了所有的日本士兵,指挥官受重伤………”
世夜井听见金发的俘虏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背起手挺起胸膛。抬起头的刹那,他收起所有的表情,漠然相对。
“你认不认罪?!”陪审问道。
“我没有罪,”杰克目不斜视地看着庭上,用短暂的音节说道,“我不是罪犯。”
几秒钟沉默。英国人缓释了一下呼吸。“…我们是英国士兵。一个月前我离开了山区,向当地的日本皇军投降,然后关在苏加眉武…我被关了三天黑牢,然后由伊藤少尉审讯我。他要我说出名字和军阶…我全说了。”
他稍稍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庭上的陪审。“…然后他问我:这是真的么?我回答:当然,我可是个英国军官。”
“你是说你从没用过假名?!”陪审问道。
“我来问你个问题——”俘虏向前探了一下身子,面带嘲讽。“为什么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要用假名?”
“如果换成日本士兵,他就会用假名——”陪审肃然相视, “但是日本士兵永远也不会做俘虏…我们宁死不屈!!”
“…我不是日本人。”杰克淡淡地说道,抬起下颌。
“你为什么不向质问你的军管坦白一切?!你必须坦白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是我自己的事!”他压低嗓音,用极短的口吻对峙着,眼角流露出愠怒。在他挺直脊梁的刹那,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着的世夜井,扫了一眼之后垂下眼睑。
“你为什么要投降?”法官发问。
“你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杰克忽然抬起手臂指了指他,“你的人威胁我,要是不投降,就要杀了全村的人。”
法官紧蹙着双眉。“你带了几个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
“撒谎!!”一声重响。法官重重拍打了一下桌子。
“我没有撒谎!!”英国人骤然提高声音相抗。倔强在他眼中闪耀。“我原来带了四个人,当我们攻击运输部队时,另外四个人战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
“我们知道你是地下游击队的头目,”陪审傲慢地说道,“反正我们迟早会消灭他们,你还是认罪吧!”
“我没有参加过游击部队——”杰克说道,“听着,我的律师呢?这还叫作审判么?”他的语气饱含讥讽,“应该说是…私刑吧!”
“…把他刚刚那句话删掉。”法官用日语轻声地吩咐庭下的文书。英国人轻蔑地笑了一声。
法庭陷入冰冷的沉默,很久没有人说话。法官交叉着双手,眉头紧皱。金发的俘虏仍背着手站的笔直,纹丝不动。
“请允许我来审问他。”世夜井轻声地对法官说了一句。法官点点头。他走下法庭,绕过文书。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Captain Celleiers…”他用英语说道,慢慢在他面前战定。杰克注视着他,扬起眉毛。相距数米,世夜井第一次看清楚他容貌的细节。英国军管有一副修长的身形,匀称结实。
“刚刚提到,你是空降进入爪哇的…”世夜井用英语问道,“是谁下的命令?”
“是英国驻印度最高指挥官下达的命令。”他朗声回答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庞。
“是不是爪哇指挥官下的命令?!”
“你知道我是八月到爪哇的,”杰克说道,“…爪哇的指挥官在三月就被捕了,这些你都知道,Captain——”他挑了一下眉毛,拖长了尾音。
“Captain Yoni——”世夜井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向法官。“长官,”他用日语说道,“如果这个人在印度打过仗,我们就要把他当成战犯——”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陪审打断他的话。
“我相信他说的。”世夜井转过身。他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英国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少校,那么他们问你只带了四个人要做什么的时候,你怎么回答?”
“他们认为我们是先遣部队,是来为总攻作准备的…”杰克简短地回答道,“他们想知道所有的资料。”
“那你怎么说?”
“…我说他们是白痴。”
“…什么?!”
“我说他们疯了。”杰克注意到年轻军官的脸庞上显出一丝诧异。“那么然后呢?”他继续问道。
“然后?”杰克的口吻淡然,“然后他们打算饿死我,并且鞭打我。”
世夜井顿了顿。“…那么你能证明他们鞭打过你么?”
杰克沉默地抬起胳膊解下颈中的围巾,解开领口到胸口的扭口,将帆布的衬衫从腰带里抽出来,露出肩膀和结实的胸膛。长久的日晒将那里炙烤成淡棕色,有些地方点缀着红色的灼伤。他过身,露出后背。数十道鞭伤,或深或浅,密布在他的肩胛上。
世夜井匆匆扫了一眼那些还未愈合的鞭伤,扭过头。“穿上你的衬衫——”他用短促的语气说道,“没有问题了。”
杰克口上纽扣,转过身。世夜井回到庭上坐了下来。在法官宣布退庭后,他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里走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俘虏一眼。他一直如磐石一样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PS:法庭上的情节完全是电影里的,台词一句不差地被我搬下来,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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